第20章 殘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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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殘夢？
炎炎灼日，熱氣蒸騰。
今天格外悶熱。
街道上，三三兩兩，他們手提竹筐，筐內盛滿貢品，看樣子像是去祭拜。
刺耳的蟬鳴此起彼伏，回蕩在人流中，灼熱的陽光烤著黃褐色的石頭路，一股熱浪湧動，街上的人仿佛不怕熱一般，紛紛往城外後山湧去。
城外，一團簇蔭處，一個瞎子，叼著一桿老煙槍，攤前擺放著千百多樣的狐貍面具，面具上均掛著一個黃符，“狐仙大士”。
他隨意歪坐在一棵樹下，左手抖了抖煙桿，嘴裏一口接著一口，在那吞雲吐霧。
突然，湧出城外的一個大伯，停促攤前，伸手將一兩碎銀丟進攤前壇中，隨後拿起一個面具戴在頭上。
緊接著，盡數凡人排成一條長龍，紛紛效仿前面的人，丟一錠銀子，然後選戴面具，最後挎籃而去。
洛淵輕咦一聲。
“他們在幹嘛？排隊救濟殘障人士？”洛淵打趣道。
這場面著實詭異。
柳羽呆呆的望著城門口還在不斷湧出的人流，半響才開口：“一城之人，傾巢出動。他們要做什麽？”
柳羽轉頭，詢問身邊的兩位師侄，“你們可知？”
倆姐妹花齊齊搖頭，這場面，她們也沒見過。
玉清仙尊整了整衣袖，擡腳預向前，後面一股強力拉扯的他往後一個踉蹌。
嘿——這逆徒越來越放肆了。
洛淵一個眼明手快，將嬌弱的師尊扶了扶，隨後理了理他的衣擺，和聲細語道：“師尊，那個瞎子有問題，我們先按兵不動，看看他到底何來頭。”
“放手！”柳羽語氣不佳，渾身冒著寒氣，這五十多度的大熱天，洛淵竟打了個寒顫。
“你什麽時候才能學會適可而止？”柳仙尊被男主一系列動作給氣的。
就沒見過這麽淘的人。
“對不起，師尊！！我下次收點力。”柳羽見徒兒耷拉著腦袋滿腹委屈的樣子，無奈嘆氣。
“沒有下次！哼！！”
洛淵牽著師尊融入人群，等排到他倆時，洛淵挑了一個桃色狐貍面具，自己挑了個黑色。
“師叔，我們去哪？”跟著師徒二人全程透明一早上的兩姐妹，此時找了找存在感的問。
洛淵正沈浸在給師尊佩戴自己親手買的面具的喜悅中，他紫眸斜視，眼神威脅，示意——別打擾我們！
伍清雪渾身一抖，趕緊拉著姐姐趕緊遠離，好像在說你們繼續，我們定然乖乖的不叨擾，你就當我們是透明人。
洛淵很滿意！！
這邊暗流湧動，柳羽是一點也沒察覺。
徒兒在他頭上到底在搞什麽，他們已經站在這有一刻鐘，不就戴個面具罷了，哪來這麽多事。
一手拍掉頭頂作怪的手，頭也不回的向山上走去。
洛淵像個緊緊叼著骨頭的狼，飛快的跟了上去。後面的兩姐妹看著這場面，內心已經補了一場香艷大戲，兩眼火熱的直閃星星。
正午
城外後山
斑駁的樹林，隨風擺動，城內人湧流爬上後山。
柳羽為了防止被人群沖散，他全程乖巧的任由洛淵牽著。
“叮鈴鈴”
一聲聲清脆鈴響。
前後左右人山人海，全然消失不見了。
小徒弟也不見了......
柳羽急的四處尋找。
眼前一片濃霧，只能聽到遠處傳來鈴鐺聲。
柳羽急忙朝那個方向走去，“淵兒？？”
眼前
“師兄，你往哪走？？嗯~~”
大了一個型號的洛淵，身披黑金蟒袍，左手擒住一瘦弱披發男子，瘋批的一腳踹上那個男子胸口。只見對方“噗——”口撒鮮血。
空中散出湛藍的血霧。
嗯？？藍血？是誰，那個男子是誰？？
柳羽急著靠近，他想看清地上的容貌。這世上竟然還有和他一樣的鮫人。
師兄？？柳羽疑惑，他何時又收了其他徒弟？
洛淵看似好像又要施暴對方，柳羽趕忙出聲阻止，“洛淵，你幹嘛？住手！”
面前的兩人好像沒聽到似得。
只見，眼前的大號洛淵多情的雙眼勾如殘月，劍眉淩厲，赤紅如血的雙眸，戲謔的看著地上全身因疼痛而抽搐的人，粗暴兇狠的一把拽住那白發，嘴角一抹涼薄的譏笑，拖著地上的人往冷泉深處走去。
那被淩虐的男子因拖拽而被迫仰頭，滿臉疼痛的五官都有些扭曲——那張臉？？
柳羽嚇得瞳孔緊縮，一個勁往後直退，那個男人是誰？為什麽...為什麽和他長得一模一樣？？
那不是他——
柳羽頭皮發麻，心膽俱裂，他好害怕，這不是他的男主，不是他的徒兒。
頓然，眼前消失了...
好疼，渾身火辣辣的，內臟好像都要裂了，“噗噗噗”嘴裏控制不住的直冒血。
怎麽回事？？
“啊——”
他的頭皮此時正好像被人扯的都要掉了。
生理淚水情不自禁的唰唰直落。
“小魚兒，疼嗎？”低沈變態殘忍的冷笑聲嚇得柳羽不自控的渾身發抖。
他手心一片黏膩，額頭也布滿了冷汗。
因過分疼痛而扭曲的臉上布滿淚痕，眼前大號洛淵此刻正拽著他的頭發，兇橫的樣子，像林中野獸，一手捏住他的下顎，手上青筋凸起，那力道仿佛要把他捏碎。
柳羽疼的直哆嗦，喉嚨刺痛的更是說不出話來。
“系...統....救...我...”柳羽疼的受不了了，腦中直呼系統。
難道他又穿越了....
這個世界，他真的受不了了。他要被折磨死了。
柳羽的嘴張了又合，合了又張，哆哆嗦嗦地最後竟然無聲的說不出一個字來，漸漸地面色從蒼白變得死白。
疼的暈死了過去。
大號洛淵俯身，竟然喚出竄著藍光的殘月，用刀柄，挑起柳羽的臉，似乎要確認他是不是真的暈死過去。
又渴，又疼。
柳羽一直處在疼痛的幻覺中，上一秒還置身炙熱的炭爐中，下一秒就被拋入冰窟裏。
全身無一處不在疼，皮膚上下泛起被灼燒的撕裂的疼，像要炸開了，猶如千萬把屠刀在剜他的血肉，喉嚨幹涸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咳出血來。
喉頭一股鐵銹味，骨頭縫像一把把鋼針刺痛。
五臟六腑像火焚燒，而他的血液經脈內叫囂奔湧，不斷撞擊著緊繃的神經。
生不如死，宛如煉獄。
這是柳羽睜眼後的第一感覺。
場景換了
此時的他躺在一張極盡奢華的金絲楠木床，四肢被冷硬粗大的鐐銬困住，鏈子連接床頭。
他渾身無法動彈，一動就疼的恨不得咬舌自盡。
咯吱——
門開了，進來的是洛淵，他手捧著還冒著熱氣的碗，一步一步的朝床邊走來。
柳羽嚇得直哆嗦，他下意識的蜷縮著，不住的往床角處躲去，猶如溺水之人抱住浮木般奮力掙紮。
大號洛淵眼見床上人動了，知道他已醒。
“醒了就起來喝藥。”
“你這身體還真是弱了不少！！”
聲音冰冷，宛如地獄厲鬼。
柳羽躲在被子裏，縮成一團，像只受了驚的貓。
“起來，喝藥。別逼我親自來灌你。”
森森冷冷，冰冷刻薄，像覆著寒霜的冰刃。嚇得柳羽不顧刺骨疼痛，猛地從床上竄了起來，驚恐交加的就要下地。
“床上坐好。”
柳羽趕緊聽話的一動不動，就像被按了按鈕的布娃娃，乖得異常出奇。
“噗嗤”一聲笑，洛淵被柳仙尊一系列的動作給逗笑了。
沒想到，打了一頓，他的師兄竟然這般乖。
洛淵瞇起雙眼，丹鳳眼中流露出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些許溫柔，不自覺的放輕了手中力度。
輕輕的將柳羽攬進懷裏，右手握住柳羽的腰窩，左手掌著藥碗，嘴裏哄著：“來，藥有些苦，但藥效很好。”
柳羽溫順的靠著洛淵，耳邊的聲音刺激的柳羽身體顫動。
“好了，藥喝下去，身子就不痛了。”
“堂堂柳仙尊，竟然這般嬌氣？受不得一點疼？”洛淵戲謔。
施暴者，此刻正滿臉溫柔的給受虐者餵藥，好像他所承受的苦痛都不是他所賜似的。
他像個救世主一樣，問心無愧的調侃。
柳羽的眼淚再也包不住了，決堤似的奪眶而出，滴滴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瞬間凝成鮫珠。
寒冷刺骨的手，劃上柳羽的臉頰，惡魔輕柔的拭去眼尾淚霧，言語安慰。
“乖，不哭了！”洛淵將手中的藥碗遞至柳羽唇邊。
柳羽呆滯的一個咕咚，囫圇吞棗的就咽下碗裏的湯藥。
“咳咳咳......”或許喝的太急，柳羽在洛淵懷裏猛地咳嗽，蒼白的臉很快變得通紅，他感覺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內臟都咳出來。
這場景好像嚇壞了施暴者。
“來人，給本帝把滄渠找來。”房間的暴虐狂吼聲，嚇的柳羽抖的更厲害，也咳得更厲害。
“哇——”柳羽一口血噴了出來，濺到洛淵臉上。
他一邊抽泣，一邊哆嗦著手，慌亂的在洛淵臉上抹，示意要給洛淵擦拭幹凈。
面前這膽小、害怕、恐懼的人兒，刺激的洛淵猛地甩開，然後狂怒的將手中的碗狠狠摔在地上。
“啪”的一聲，嚇壞了柳羽，只見他認命的閉上眼，他以為一場虐待又將開始了。
或許死了，就結束了吧！
他一刻也不想停留在這個世界。
就在這時
“陛下！！”一身穿青衫的冷漠男子推門而入，緊接著跪在床前。
“起來，給他看看，剛剛吐了血。”洛淵的手掌被碎片劃傷，他卻任由自己的血覆蓋在柳羽吐的痕跡處，遮掩了藍色血痕。
“怎麽樣？”大號洛淵冷硬的語氣裏夾著些許焦慮，摩挲著右手正滴落的鮮血，眸裏流動的光澤中透著危險。
好像只要回答的令他一個不滿意，下一秒，就要橫屍當場。
“陛...下，柳、柳妃氣血虧、虧空，內心...內心...郁結”滄渠害怕的咽了咽口水，“等過些時日，您可陪柳、柳妃出門逛逛，紓解心...心緒。”
滄渠說到最後，字音顫抖，其實他內心知道，再這樣被殘虐下去，這柳仙尊恐怕沒幾年好活。
他一直不知道，魔帝到底是愛這人還是恨這人，有時，他覺得誅天帝很緊張柳仙尊，但施暴起來又不管不顧這人死活，真是矛盾至極。
他可不敢老老實實的將實情說出來，他怕出不了這門。
“需要哪些藥，盡管開！他疼的抽搐得厲害。”
您確定他是疼的而不是怕的？滄渠內心吐槽，明面上恭順的回答。
“是，屬下這就去煎藥。”滄渠慌忙爬起，像後面有惡鬼在追一樣，逃也似得跑出房門。
“啪”
門又被合上了。
又只剩下他們二人，柳羽害怕的縮了縮四肢，盡可能的將自己裹成一團，不占地方，自欺欺人的以為，好像這樣，他就能不引起惡魔的註意似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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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外，一團簇蔭處，一個瞎子，叼著一桿老煙槍，攤前擺放著千百多樣的狐貍面具，面具上均掛著一個黃符，“狐仙大士”。
他隨意歪坐在一棵樹下，左手抖了抖煙桿，嘴裏一口接著一口，在那吞雲吐霧。
突然，湧出城外的一個大伯，停促攤前，伸手將一兩碎銀丟進攤前壇中，隨後拿起一個面具戴在頭上。
緊接著，盡數凡人排成一條長龍，紛紛效仿前面的人，丟一錠銀子，然後選戴面具，最後挎籃而去。
洛淵輕咦一聲。
“他們在幹嘛？排隊救濟殘障人士？”洛淵打趣道。
這場面著實詭異。
柳羽呆呆的望著城門口還在不斷湧出的人流，半響才開口：“一城之人，傾巢出動。他們要做什麽？”
柳羽轉頭，詢問身邊的兩位師侄，“你們可知？”
倆姐妹花齊齊搖頭，這場面，她們也沒見過。
玉清仙尊整了整衣袖，擡腳預向前，後面一股強力拉扯的他往後一個踉蹌。
嘿——這逆徒越來越放肆了。
洛淵一個眼明手快，將嬌弱的師尊扶了扶，隨後理了理他的衣擺，和聲細語道：“師尊，那個瞎子有問題，我們先按兵不動，看看他到底何來頭。”
“放手！”柳羽語氣不佳，渾身冒著寒氣，這五十多度的大熱天，洛淵竟打了個寒顫。
“你什麽時候才能學會適可而止？”柳仙尊被男主一系列動作給氣的。
就沒見過這麽淘的人。
“對不起，師尊！！我下次收點力。”柳羽見徒兒耷拉著腦袋滿腹委屈的樣子，無奈嘆氣。
“沒有下次！哼！！”
洛淵牽著師尊融入人群，等排到他倆時，洛淵挑了一個桃色狐貍面具，自己挑了個黑色。
“師叔，我們去哪？”跟著師徒二人全程透明一早上的兩姐妹，此時找了找存在感的問。
洛淵正沈浸在給師尊佩戴自己親手買的面具的喜悅中，他紫眸斜視，眼神威脅，示意——別打擾我們！
伍清雪渾身一抖，趕緊拉著姐姐趕緊遠離，好像在說你們繼續，我們定然乖乖的不叨擾，你就當我們是透明人。
洛淵很滿意！！
這邊暗流湧動，柳羽是一點也沒察覺。
徒兒在他頭上到底在搞什麽，他們已經站在這有一刻鐘，不就戴個面具罷了，哪來這麽多事。
一手拍掉頭頂作怪的手，頭也不回的向山上走去。
洛淵像個緊緊叼著骨頭的狼，飛快的跟了上去。後面的兩姐妹看著這場面，內心已經補了一場香艷大戲，兩眼火熱的直閃星星。
正午
城外後山
斑駁的樹林，隨風擺動，城內人湧流爬上後山。
柳羽為了防止被人群沖散，他全程乖巧的任由洛淵牽著。
“叮鈴鈴”
一聲聲清脆鈴響。
前後左右人山人海，全然消失不見了。
小徒弟也不見了......
柳羽急的四處尋找。
眼前一片濃霧，只能聽到遠處傳來鈴鐺聲。
柳羽急忙朝那個方向走去，“淵兒？？”
眼前
“師兄，你往哪走？？嗯~~”
大了一個型號的洛淵，身披黑金蟒袍，左手擒住一瘦弱披發男子，瘋批的一腳踹上那個男子胸口。只見對方“噗——”口撒鮮血。
空中散出湛藍的血霧。
嗯？？藍血？是誰，那個男子是誰？？
柳羽急著靠近，他想看清地上的容貌。這世上竟然還有和他一樣的鮫人。
師兄？？柳羽疑惑，他何時又收了其他徒弟？
洛淵看似好像又要施暴對方，柳羽趕忙出聲阻止，“洛淵，你幹嘛？住手！”
面前的兩人好像沒聽到似得。
只見，眼前的大號洛淵多情的雙眼勾如殘月，劍眉淩厲，赤紅如血的雙眸，戲謔的看著地上全身因疼痛而抽搐的人，粗暴兇狠的一把拽住那白發，嘴角一抹涼薄的譏笑，拖著地上的人往冷泉深處走去。
那被淩虐的男子因拖拽而被迫仰頭，滿臉疼痛的五官都有些扭曲——那張臉？？
柳羽嚇得瞳孔緊縮，一個勁往後直退，那個男人是誰？為什麽...為什麽和他長得一模一樣？？
那不是他——
柳羽頭皮發麻，心膽俱裂，他好害怕，這不是他的男主，不是他的徒兒。
頓然，眼前消失了...
好疼，渾身火辣辣的，內臟好像都要裂了，“噗噗噗”嘴裏控制不住的直冒血。
怎麽回事？？
“啊——”
他的頭皮此時正好像被人扯的都要掉了。
生理淚水情不自禁的唰唰直落。
“小魚兒，疼嗎？”低沈變態殘忍的冷笑聲嚇得柳羽不自控的渾身發抖。
他手心一片黏膩，額頭也布滿了冷汗。
因過分疼痛而扭曲的臉上布滿淚痕，眼前大號洛淵此刻正拽著他的頭發，兇橫的樣子，像林中野獸，一手捏住他的下顎，手上青筋凸起，那力道仿佛要把他捏碎。
柳羽疼的直哆嗦，喉嚨刺痛的更是說不出話來。
“系...統....救...我...”柳羽疼的受不了了，腦中直呼系統。
難道他又穿越了....
這個世界，他真的受不了了。他要被折磨死了。
柳羽的嘴張了又合，合了又張，哆哆嗦嗦地最後竟然無聲的說不出一個字來，漸漸地面色從蒼白變得死白。
疼的暈死了過去。
大號洛淵俯身，竟然喚出竄著藍光的殘月，用刀柄，挑起柳羽的臉，似乎要確認他是不是真的暈死過去。
又渴，又疼。
柳羽一直處在疼痛的幻覺中，上一秒還置身炙熱的炭爐中，下一秒就被拋入冰窟裏。
全身無一處不在疼，皮膚上下泛起被灼燒的撕裂的疼，像要炸開了，猶如千萬把屠刀在剜他的血肉，喉嚨幹涸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咳出血來。
喉頭一股鐵銹味，骨頭縫像一把把鋼針刺痛。
五臟六腑像火焚燒，而他的血液經脈內叫囂奔湧，不斷撞擊著緊繃的神經。
生不如死，宛如煉獄。
這是柳羽睜眼後的第一感覺。
場景換了
此時的他躺在一張極盡奢華的金絲楠木床，四肢被冷硬粗大的鐐銬困住，鏈子連接床頭。
他渾身無法動彈，一動就疼的恨不得咬舌自盡。
咯吱——
門開了，進來的是洛淵，他手捧著還冒著熱氣的碗，一步一步的朝床邊走來。
柳羽嚇得直哆嗦，他下意識的蜷縮著，不住的往床角處躲去，猶如溺水之人抱住浮木般奮力掙紮。
大號洛淵眼見床上人動了，知道他已醒。
“醒了就起來喝藥。”
“你這身體還真是弱了不少！！”
聲音冰冷，宛如地獄厲鬼。
柳羽躲在被子裏，縮成一團，像只受了驚的貓。
“起來，喝藥。別逼我親自來灌你。”
森森冷冷，冰冷刻薄，像覆著寒霜的冰刃。嚇得柳羽不顧刺骨疼痛，猛地從床上竄了起來，驚恐交加的就要下地。
“床上坐好。”
柳羽趕緊聽話的一動不動，就像被按了按鈕的布娃娃，乖得異常出奇。
“噗嗤”一聲笑，洛淵被柳仙尊一系列的動作給逗笑了。
沒想到，打了一頓，他的師兄竟然這般乖。
洛淵瞇起雙眼，丹鳳眼中流露出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些許溫柔，不自覺的放輕了手中力度。
輕輕的將柳羽攬進懷裏，右手握住柳羽的腰窩，左手掌著藥碗，嘴裏哄著：“來，藥有些苦，但藥效很好。”
柳羽溫順的靠著洛淵，耳邊的聲音刺激的柳羽身體顫動。
“好了，藥喝下去，身子就不痛了。”
“堂堂柳仙尊，竟然這般嬌氣？受不得一點疼？”洛淵戲謔。
施暴者，此刻正滿臉溫柔的給受虐者餵藥，好像他所承受的苦痛都不是他所賜似的。
他像個救世主一樣，問心無愧的調侃。
柳羽的眼淚再也包不住了，決堤似的奪眶而出，滴滴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瞬間凝成鮫珠。
寒冷刺骨的手，劃上柳羽的臉頰，惡魔輕柔的拭去眼尾淚霧，言語安慰。
“乖，不哭了！”洛淵將手中的藥碗遞至柳羽唇邊。
柳羽呆滯的一個咕咚，囫圇吞棗的就咽下碗裏的湯藥。
“咳咳咳......”或許喝的太急，柳羽在洛淵懷裏猛地咳嗽，蒼白的臉很快變得通紅，他感覺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內臟都咳出來。
這場景好像嚇壞了施暴者。
“來人，給本帝把滄渠找來。”房間的暴虐狂吼聲，嚇的柳羽抖的更厲害，也咳得更厲害。
“哇——”柳羽一口血噴了出來，濺到洛淵臉上。
他一邊抽泣，一邊哆嗦著手，慌亂的在洛淵臉上抹，示意要給洛淵擦拭幹凈。
面前這膽小、害怕、恐懼的人兒，刺激的洛淵猛地甩開，然後狂怒的將手中的碗狠狠摔在地上。
“啪”的一聲，嚇壞了柳羽，只見他認命的閉上眼，他以為一場虐待又將開始了。
或許死了，就結束了吧！
他一刻也不想停留在這個世界。
就在這時
“陛下！！”一身穿青衫的冷漠男子推門而入，緊接著跪在床前。
“起來，給他看看，剛剛吐了血。”洛淵的手掌被碎片劃傷，他卻任由自己的血覆蓋在柳羽吐的痕跡處，遮掩了藍色血痕。
“怎麽樣？”大號洛淵冷硬的語氣裏夾著些許焦慮，摩挲著右手正滴落的鮮血，眸裏流動的光澤中透著危險。
好像只要回答的令他一個不滿意，下一秒，就要橫屍當場。
“陛...下，柳、柳妃氣血虧、虧空，內心...內心...郁結”滄渠害怕的咽了咽口水，“等過些時日，您可陪柳、柳妃出門逛逛，紓解心...心緒。”
滄渠說到最後，字音顫抖，其實他內心知道，再這樣被殘虐下去，這柳仙尊恐怕沒幾年好活。
他一直不知道，魔帝到底是愛這人還是恨這人，有時，他覺得誅天帝很緊張柳仙尊，但施暴起來又不管不顧這人死活，真是矛盾至極。
他可不敢老老實實的將實情說出來，他怕出不了這門。
“需要哪些藥，盡管開！他疼的抽搐得厲害。”
您確定他是疼的而不是怕的？滄渠內心吐槽，明面上恭順的回答。
“是，屬下這就去煎藥。”滄渠慌忙爬起，像後面有惡鬼在追一樣，逃也似得跑出房門。
“啪”
門又被合上了。
又只剩下他們二人，柳羽害怕的縮了縮四肢，盡可能的將自己裹成一團，不占地方，自欺欺人的以為，好像這樣，他就能不引起惡魔的註意似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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